第七十六章 水袖舞
言澤辰等人也在旁邊。十三皇子雖小,但畢竟是皇子,而且還是皇上最為寵愛的皇子,霍明成也不敢怠慢,至於其他人則是被他自動忽視了。“你來這做什麽?”十三皇子似乎特別不待見霍明成,冷聲說道,小小年紀也有一股別樣的威嚴。“卑職前來有些事情想找南韻小姐商談。”霍明成答道,雖然十三皇子態度冷淡,但後者畢竟是皇子,而且他也不至於和一個孩子計較。“有什麽事就在這裏,當著我的麵說吧。”十三皇子用命令的語氣說道。“這…...第七十六章水袖舞
白小蠻有些咂舌,正所謂人妖殊途啊,這個錦鯉妹子吃了人家那麽多年的糧,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剛開始會想殺了淺溪,但是最後還是喜歡上了淺溪。最後也著實是悲催了,落了個這麽淒慘的下場,不愧是天道阻礙,人妖殊途。
南韻聽完後,倒是自嘲一笑,不知想到了什麽,神情晦澀,目光無神的盯著燭火,手中擺弄了一下衣袖,語氣苦澀不甘,低聲道了句:“那錦鯉受人養育之恩,到曉得以命還之,救了那畫師一命。可人啊,卻是你給了他想要的,他就要全部奪過來,還要讓你死得滿門,可笑,一個人竟是連動物都比不過。”
南韻似是而非的感歎了那麽一句,目光飄向了遠方,不知道在看什麽,眼神空靈,搖了搖頭又是自嘲一笑。
隻怪她當年眼睛瞎了,竟會愛上了這等連畜生都不如的霍明城,若說畜生尚還有著感恩之心。那霍明城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,受人恩情,卻滅人滿門,好不囂張,倒是讓人心寒至極,好個沒有良心的東西。
每每想到霍明城,南韻的心就恨極了,她的澈兒,她的一切,都是毀在了霍明城和祝瑤的手裏,如果不是他們。一個對真相恍若未聞,一個蠱惑君心,凡是祝瑤所說,霍明城竟是連多查一查都不肯,明明那麽鮮明的破綻,他卻連自己的一句話都不肯多聽。
霍明城親手害死了他的兒子,她的澈兒,她那才五歲的澈兒,為什麽,霍明城的良心不會痛嗎?究竟是為什麽,一個人的心可以為了另外一個人狠到這個程度,連解釋都不聽,就直接判定了她的死路,她狠這對姦夫淫婦,無時無刻都在狠。
白小蠻倒是感受到了她話中的恨恨咬牙,似是不甘,似是怨恨,又似乎對自己有些怪罪,像是對某個人有多大的仇怨似的。可據她打聽來的,南韻之前身為獨生子女,日子過得是極好的,為人又溫婉賢淑,更不可能與人結怨,居然有人能讓她產生出這麽大的怨氣,這就讓白小蠻有些奇怪了。
不過南韻的過往如何,她並不太八卦,頓了頓,白小蠻眨眨眼,又分析著自己的見解,道:“不過那錦鯉也算是癡心錯付了我覺得,她估計在淺溪心中就是一個莫名其妙甚至連臉都沒有的救命恩人吧!更別提說什麽會喜歡上錦鯉之類的,如果他沒遇難的時候,他那池塘裏的錦鯉妹子化人了,還告訴他,他估計得嚇得半死。”
“也是。”南韻點頭,人在遇見比自己強大,非自己同類,甚至超出自己認知的事情的時候,第一反應往往都是恐懼,害怕。
戲摺子上常常寫得那些什麽,書生在來京趕考的路上遇到了貌美如花的美嬌娘,於是與著美嬌娘來了一段美好的露水情緣,甚至約定好了考上功名就來娶她,美嬌娘到是一天天翹首以盼。
但結果後來書生發現這個美嬌娘是狐妖的時候,無不害怕她危及自己的生命,吸取自己的精元,而後離這狐妖遠去。甚至完全翻臉不認人,忘卻了往日的美好,忘卻了那些花前月下的情分,找人來收妖,想滅了這隻狐妖。
可書生,卻全然忘記了當初是誰對那美嬌娘先行動了心思,對那美嬌娘花前月下,甜言蜜語,騙取芳心,最後珠胎暗結。可若是旁人這麽質疑了,書生定是要說,若不是狐妖有魅惑人心的本事,他又怎麽會鬼使神差的跟她在一起呢?
所以這一切,都不過是書生的自說自話罷了,有多少真實在裏麵,又有多少虛假在裏麵呢?
南韻搖搖頭,感歎著人心複雜。非我族類,雖遠必誅,像這個錦鯉的故事裏,若是錦鯉與淺溪的身份反轉過來,怕是淺溪在知道她是鯉魚精後,可能不會如鯉魚精那般,為她獻上自己的生命,隻為保全他人。
“那如果你是那條錦鯉,你會如何呢?”白小蠻眨眨眼,看向南韻,問著這個問題。反正如果是她,她大概寧願成精以後好好修煉,與其他妖精玩耍,也不會為了淺溪喪命。
“我?”南韻試想了一下,又緩慢答道:“若我是錦鯉,雖會報恩,卻絕對不會以送命的方式。”
南韻歎了口氣,又繼續道:“畢竟人都是惜命的,更何況那隻錦鯉不知花費了多少精力才幻化成人,卻隻為了保那一人性命,犧牲自我,什麽都沒有了,說癡情,卻也是太過愚昧,感動了自己,成全了他人,而他人除了掛念有這麽一個不知麵目的恩人外,又會記掛多少?所以說,太過不值得了。”
說到底,她到底也是自私的人,做不到犧牲自己成全她人。就好比,霍明城將她利用了個遍,奪取南家財產,讓南家破滅,最後自己命喪刑場,連唯一的兒子都被砍下頭顱,死不瞑目。
這種情況下,她是何等的愚昧無知,才會以生命換取他的幸福一生?讓他與祝瑤活得快快樂樂,活得無憂無慮,沒有一絲的愧疚,這種事情,笑話,她南韻怎麽可能允許,她絕對不允許。
可是,她前世的愚昧,到底是葬送了她,讓霍明城和祝瑤活得快快樂樂,死得那一瞬間,她恨極了這兩人,也恨極了愚昧無知的自己。她甚至都在想,自己前世是被什麽糊了心,這種簡單淺顯的套路居然都看不出來。
白小蠻點點頭,也滿認可南韻的話語來著,報恩是一回事,送命又是另一回事,兩件事情的的重量級別不同。
“對了。”白小蠻眼睛一亮,想起了另一件事,“我覺得你可以嚐試跳水袖舞,水袖舞特別好看,袖子很長,擲袖、揮袖、拂袖、拋袖、揚袖、蕩袖、甩袖、的動作姿態很柔美,柔美中有帶了一絲鏗鏘,我覺得特別適合你,而且我也會跳,可以教你。”
南韻一聽,心中想了一番,按照白小蠻口中所說的那個陌生舞蹈詞匯想了一下,疑惑問道:“水袖舞?袖子長的型別的話,大概類似於白紵舞吧?白紵舞我倒是會跳,可是,白紵舞的袖子是大廣袖,那件舞衣的袖子還沒有達到垂地的長度,不適合跳白紵舞。”
白小蠻一聽她說得白紵舞,連忙擺了擺手,搖頭,解釋道:“不是,不是你說的白紵舞,水袖舞跟白紵舞不同,白紵舞的袖子的從上往下豎著的垂地長,而水袖是往左右橫著長,與白紵舞有天壤之別的,而且跳出來的舞姿也是不一樣的,這兩種舞各有千秋,不過,若是在宴會上表演,水袖舞更為新奇,更引人入目。”白小蠻耐心的解釋著,白紵舞是大廣袖,而水袖舞不是,水袖舞是長袖,而且她比起白紵舞更喜歡水袖舞。
南韻點點頭,表示明白,畢竟在她們這個朝代沒有左右橫著的長袖,也沒什麽水袖舞,聽見袖子長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想到白紵舞,這是正常的。
“按你這麽一說,水袖有多長?要怎麽製作?”南韻到是好奇,畢竟她覺得白小蠻總是帶來很多新奇的事物,甚至是其他國家也沒有的。而白小蠻的思想也總是異於常人的,白小蠻似乎沒讀過女訓女戒,一切女訓女戒上禁止的,白小蠻都幹了,而且幹的無比自然,還很熟練。
“嗯……”白小蠻想了想,回道:“一般新人應該是用一米二的來著吧!”其實她記得也不太清楚,不過大概好像就是這麽一個資料,適合新手。而且水袖挺難的,也不知道南韻學不學得會,按照她說後天皇後壽辰就開始了,那學不學的會,可能要看南韻的基本功和天賦了,收袖,甩袖,都挺費勁兒的。
南韻伸手挽了挽垂在前邊的碎發,將其一把擼在後麵,淺笑道:“那請問這個水袖舞的話,水袖怎麽製作,畢竟我們這邊似乎從來沒人跳過你說的那種舞蹈,我還是挺好奇的,雖然想看,但可惜沒有水袖。”
“啊!這個很簡單,在古,哦不,在你們家的話,會繡東西的應該不少,也就是繡娘,我給你畫個示意圖你就知道了,按繡孃的手藝,很好製作的,隻要布料飄逸華美,水袖穿在裏麵再套上舞衣就可以了。到時候我教你擲袖、揮袖、拋袖、揚袖、蕩袖、甩袖、收袖,然後配合你的舞蹈,改編一下也不是不行。”
白小蠻也有點可惜,可惜沒有現成的水袖練習繡,不然她也可以現在就教南韻了,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吧。
南韻點點頭,起身往一旁的書桌上拿來紙筆和墨,放置白小蠻麵前,提著袖子研了研墨,微挑眉,笑道:“你今天先把那樣式畫出來,明天我叫人趕製出來就可以了,反正其實我明天是要上山去寺廟給娘肚子裏懷著的孩子祈福的,等她們製好了我們就可以開始一對一教學了。”些動搖,南韻接著說道:“知道您可能顧及那個楊柔,想著楊柔可能為南家添一個男丁,或者礙於爹現在對楊柔的感情您不好意思提這方麵的事。但是娘你想過沒,之前爹對您是多麽鍾情,您二老是多麽恩愛,這些連街裏鄰坊都是知道的。如今爹外出一段時間,回來便帶回來一個陌生女子您不覺得奇怪嗎?”為了說服自己的母親,南韻連楊柔的事都說了出來。“你是說這個楊柔有問題?”南母擔心的說道,即使現在南華仲喜歡上了別的女子,對她不甚...